老龙女

写在前面，这是角色AU，私设如山，OOC

与演员无关。

警示：我其实是个坑品不好的人

废话：1. 此章走心 2. 我很喜欢上一章哎，可是你们好像不太喜欢 3. “岳父”梗你们都没get到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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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学军进医院那天，张晓波跟上救护车后就一直陪着他。直到话匣子赶到医院，在急诊室外面见着张晓波还穿着背心裤衩，手上拿着一个皮夹。张晓波神色焦虑，原本白皙的肤色微微的透着青。但见到话匣子头发都还乱着的疾步走进急诊大门，张晓波努力稳住心神，双手抓住话匣子的手腕，传达坚定和安心的信息。

张学军做了心电图监测和其它检查，并无大碍。医生给他打了降血压的针，接着就推进了病房。一番折腾，时间已经过了晌午。张学军些微的醒了一下，意识还不清晰。张晓波和话匣子交待了值班的护士多多照应，俩人出去吃了顿午饭。

餐厅的冷气对着张晓波的背吹，忙活了一上午，他却没有胃口。医生宣布张学军没危险时，张晓波躲在楼梯间里给谭小飞打了电话。这个钟点，谭小飞在剧组也该吃上盒饭了。话匣子也吃不下，两人对着四个菜筷子都没怎么下。

话匣子看张晓波都冻得嘴唇发青，提醒他换个位置可能好些。张晓波挪了个座位，又举起筷子夹了一块拍黄瓜到碗里。话匣子问张晓波，张学军今早怎么想起去找他的。张晓波看了她一下，眼神一闪而过，又盯着筷子尖，答心血来潮吧。话匣子又问那他又怎么进得医院呢。这回张晓波爽快了，答被我气得呗。

俩人各有所思地吃完饭，话匣子打发张晓波回去休息，换身衣服，自己回医院等张学军醒。

第二天下午，张晓波给话匣子换班，又走进了张学军的病房。张学军的病房是双人间，病房里本来还住着一位病人，前一天下午办了出院手续，床位紧张的医院，难得出现了空隙。

张晓波进门那会儿，张学军正躺病床上百无聊赖的看电视。见儿子进来了，把电视声音调小了一点。张晓波站在门外，朝外探了探才走进来，顺手带上了门。

张晓波拖了窗前的椅子到张学军的床边，敞着长腿坐下，捋了把头发问他老子：“你是不是见过谭小飞？”

张学军跟谭小飞说，他俩碰面的事儿不能让张晓波知道，这是男人间的约定。这才几个小时，张晓波这兔崽子就晓得了，想来谭小飞不是个懂规矩的。张学军皱着眉，抬头纹都挤出了四条：“那小子，真是嘴上没毛，办事不牢！”

张晓波一扬下巴：“您别冤枉他！谭小飞是什么人，外面那些小护士、小医生眼尖着呢。一张照片，扣出个牙齿都能认出来。”他露出牙齿，用手比了个框。

张学军：“还没怎么着呢，胳膊肘就向外拐了。”

张晓波感觉房里温度有点儿低，张学军是穿着长袖的病号服，腿上还盖着被子，不觉着冷。张晓波昨天冻得有点儿感冒了，他站起身走过去调了墙上的控制器，温度往上调了两度。他说：“我跟他怎么样，你不是都瞧见了？”

张学军一下火气就上来了，抽起床头柜上的桃子就扔过去：“兔崽子你还敢说！”

张晓波晃身就躲了，可怜桃子骨碌碌滚到了墙边。他捡起来，重新放到水果盘里，桃子上瘪了一大块。张晓波坐在空病床上：“敢做怎么不敢说了？”

张学军手指着他，恨不得站起来再揍他一次：“张晓波，你TM真要气死我！”

“得了，您别生气了。跟我啊，不值当。”张晓波握住他指着自己的手指，整个人恭顺起来，“我是来照顾病人的，还不想背上气死老子的骂名。”

张晓波的手腕上戴着跟谭小飞一样的手环。张学军眼睛盯着看，对张晓波说：“你先把手上的玩意儿取下来，再跟我说话。”

张晓波低头看，手环是谭小飞送的恋爱三十天纪念礼物。英国的皇室珠宝商Garrard定制。张晓波虽然当时笑话谭小飞记得这种日子，简直像个小姑娘一样。可内心却不无动容，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蜜运中的女孩都喜欢另一半制造惊喜和浪漫，因为真的蛮感动的啊。

谭小飞一直戴着，张晓波也不离身。

现在，张晓波放开张学军的手，从自己的手腕上把纪念品撸了下来，放在张学军面前，他说：“摘下来了，能怎样啊？”

张学军拿起来，他眯着老花眼仔细瞧了瞧，内侧刻着字，他猜大概是谭小飞的名字。他想顺手扔垃圾桶，看着张晓波的脸色，最终还是放回了老位置。

张学军叹了口气：“是不是我老了，怎么就不明白你们年轻人到底图什么呢？”

张晓波把手环戴了回去：“图什么？图个乐呗。”

张学军晃了晃脑袋，梗着脖子问他：“你说你找过那么些个女朋友，也不是没合适的。怎么现在就看上他了？”

张晓波扯一边嘴角笑：“他好看呐。”

“呸！”张学军啐他，“再好看他也是个男的！你这么肤浅，怎么不找个选美冠军呢！”

“您拉倒吧，现在的选美比赛，只要有勇气什么歪瓜裂枣都敢上！”张晓波语气夸张，笑得更开了，“再说了，选美冠军，哪有他有钱啊？你不知道，他送我那生日礼物，一块破手表，小一百万！”不是什么破手表，精工制作百达翡丽，镶一颗克什米尔蓝宝。说到手表的时候，张晓波都眼睛放光，他是很钟意的。

要不是够不着，张学军那手早忍不住挥上去了。张学军：“你嘴里有没有点靠谱的，越说越不像话！”

“您不爱听，我就不说呗。顺着您。”张晓波收敛笑容，照顾病人的情绪，却只字不提分手。

张学军终于说出了最想说的话：“你顺着我，就别再跟他来往。正经谈个恋爱，赶紧结婚生孩子。”

张晓波：“我跟谭小飞，也是正经的。”

“你们还能这样一辈子啊？”张学军就不理解了，张晓波的脾气到底像谁，怎么那么拧呢！

张晓波笑：“哪儿就一辈子了，我愿意人家还不一定呢。您啊，这纯属是瞎操心！”说着随意，却是张晓波难得对自己爸爸说的心里话。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，那他和谭小飞注定死无葬身之地。而世间哪有不分手的恋爱？

 

谭小飞好几天没见着张晓波，想得心肝都发痒，还是不能见面。张晓波说要去医院陪床，为了不刺激张学军，最近还是注意着点。张晓波还特意叮嘱他，好好拍戏认真工作。谭小飞很不满意，因为到最后张晓波也没说一句情话，定定他的心。

一整天的闷热后，临到午夜北京城下了一场瓢泼大雨。雨似倾盆，谭小飞跟剧组的人躲在搭景的大棚里忙活到第二天凌晨。结束拍摄出来，正赶上骤雨初歇。

LF公司最近筹备上市，找了一轮的投资商，员工都忙得焦头烂额。潘志龚今天跟谭小飞发微信说来了一位老朋友，他跟着公司的管理层去接待这位大肥羊熟人去了。助理给他递水喝，保温杯暖着，即使夏天，也不轻易给喝冰的。

谭小飞到宿舍洗完澡，天都快亮了。他的拍摄快接近尾声，杀青在即，neverland的巡演又再度提上日程。练舞练歌，工作依旧忙碌。

他坐在床边，拉着窗帘，开着一盏小灯。今天客厅里很整洁，大概三个室友都不在吧。他心烦意乱，连续好几天都没睡个安稳觉。他拿起手机看看时间，决定给赵启平去个电话。感情困扰，赵启平比谭宗明在行。

越洋电话，延迟较长。

赵启平马上有一台手术，患者车祸膝盖以下脱套，骨肉分离。他今天不上班，作为医院的骨科专家，被紧急叫来救人。赵启平看了来电显示，谭小飞自从恋爱之后，有日子没给他们诉苦了。又是北京的凌晨，大概有要紧事吧。

赵启平接起来就说明：“宝贝，我马上有个大手术。结束了给你回电。”

谭小飞急忙喊住他：“daddy，我有急事，屁股要着火那种！”

赵启平锁上衣柜，看了下挂在墙上的的时钟，思索了一下。他说：“ok，给你五分钟，我们简明扼要。”

谭小飞弓起背坐在床上，颓丧地说：“daddy，我跟晓波的事被他爸爸发现了。他爸爸气得晕倒住进了医院。”张学军年纪跟谭宗明差不多，谭宗明健康得像个三十岁的人，而张学军却是病体残躯。

赵启平打着电话走出更衣室，走在手术区的走廊上：“早晚的事。四分钟。”

谭小飞：“他爸爸醒了以后，约我见面，还不让晓波知道。他说要给我钱，说是精神损失费。他竟然说要给我钱！”太不可思议了，谭小飞悔恨自己懵逼了没能当场签张支票给那位叔叔。

赵启平大笑起来，声音在走廊回荡。这非常不合适，他立刻收住自己的声音：“咳，他爸还挺有意思的。三分钟。”

谭小飞气馁：“daddy，你不安慰我，还说别人有意思！”

赵启平站在消毒室里，有实习医生和护士在身边匆匆经过。他说：“我发表自己的个人观点，并没有不妥。要紧的是张晓波的态度。”

谭小飞的声音更萎靡不振：“晓波这几天忙着照顾他爸，我们没有见面。Daddy，我真的很喜欢他，不想跟他分开。我该怎么做？”

赵启平站在洗手台前，护士给他戴上帽子。赵启平：“最后一分钟。给你个忠告，宝贝。学着像个成年人一样思考问题，生活不可能只有轰轰烈烈的爱情，你的热情可以持续多久，你是否想跟他携手经历人生的风雨，你考虑过吗？”

谭小飞想自己十五岁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张晓波，现在二十四岁，他人生的三分之一都在迷恋他。他当然可以喜欢他很久很久。他没想过自己的每段恋情都不超过三个月，开始的时候总是浓烈缠绵。他对张晓波的感情，并没有升华到想跟他像自己的两位父亲一样，让对方成为法律意义上的遗产第一受益人。

赵启平一语惊醒梦中人。

赵启平：“进手术室了，宝贝。再见，爱你。”

谭小飞讷讷：“爱你。再见。”